已经半年没有认真地去写大段的文字了。说来好笑,我一向鄙视微博的144字体,认为这是对思维体系化的亵渎;可是最近,自从MOTO Milestone2入手后,就黏在微博和SNS上,一发不可收拾。联想到蝙蝠侠中谜语侠(Puzzleman)发明的脑电波吸收器,我不寒而栗。或者说,上网的时候,冥冥之中,我的灵魂就像被摄魂怪贪婪地吮吸着。由此可见,上网是一种消费,而非投资;调侃地说,更多的时候,我是在被互联网上,而不是上互联网。这样不好,我要把“网上冲浪”和“酒”归为同类,小酌怡情,酗酒伤身。

不写作最直接的原因是没有灵感,烦躁之处在于,李敖说,妓女不能靠性欲来接客,作家不能靠灵感来写作;最近微博上好像有同学说,学生不能因为靠状态来学习。正确到让人害怕。

正确到让人害怕,这是高尔泰在《寻找家园》中对班长唐素琴的描述。本来,自诩理性人的我,当然必须要像罗素那种哲学家一般,崇尚真理,把真实客观的世界的感知与呈现作为毕生的追求。可是,保全了真理,却丧失了人之为人的勃勃生气,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没有人原意坦诚爱情是为了生育,尽管进化的事实就是如此。可是,风花雪月,美酒佳人,岂不美哉?难怪歌德于耄耋之年娶十八岁少女为妻,他在《浮士德》里如是说,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常青。

可是,身为主义的接班人,必须是高度崇尚集体,崇尚奉献,崇尚正确。正确,然后呢?真是神奇啊,崇尚正确的被统治者就地被公开掩埋,自诩正确的统治者满口仁义道德,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叫嚣着,这是生命的奇迹啊。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回过头来我们又一次发现,原来事实总是在告诉我们,官方是不靠谱的。不要嘲笑中华脊梁,哥年轻的时候也天真地参加过一个叫做某全国性的摄像摄影类的活动……想多了,其实我只是想说,最近学习没状态。

想多了,没有学习的状态;想少了,又没有了灵感。难怪我最近是如此这般的烦躁啊。

另一个烦躁的是情义与才能,关于这个命题,貌似沾边的是李开复的“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箴言。其实,我不是想讨论“德”与“才”这个命题,而是“裙带关系”和“任人唯贤”这个命题。当然这绝对不是有中国特色的,因为GRE备考中我至少将nepotism(任人唯亲)和cronyism(任人唯友)过了不下22遍,而GRE单词据称是美国上流社会必备的单词。无意讨论“裙带关系”和“任人唯贤”孰是孰非。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观点,在自由市场竞争中的组织机构,选“裙带关系”和“任人唯贤”哪种方案效益更好,取决于人对机构资源需求的总量和现实中机构资源总量的比值,比值越大,僧多粥少,为了避免淘汰,必然需要有能力的人上任,尽量创造价值;比值越小,没有生存压力,反正资源多,或者有能人已经能够保证机构有足够的资源,机构更需要亲人来巩固既得利益者的地位。简单地说,物以稀为贵,在亲人多的地方看重能人,在能人多的地方看重亲人。就这么简单的一想,不知道对不对……想多了,其实我只是想说,情商和智商,两全其美真的很难。

上面这个命题的简化版是:月底有小众的考试,月初有全班集体旅行三天,去还是不去?(顺便提一下,按照我GRE备考22.22%的备考作废率来看,我的选择是“去”。按照惯例,窃以为Rudolf同学的选择是“不去”)

人的大脑本应是单进程的吧,比如人同一时刻只可能读一本书,同一时刻只能说一种语言。(据说弹钢琴的同学能够左右开弓,我可是佩服得紧啊,暗想那岂不是可以修炼左右互搏术,有着双倍的攻击力啊?)苏同学说,要学会多进程(muti-task ability),一段时间内把好几件事情做好的能力,我想,就像操作系统们那样吗?就现在的进展来看,多全齐美更难。于是我又重温了来一下GTD,果断下载DOIT.IM,帮我清空大脑,尽情去做。顺便提一句,大学以来我有两本书每年都会重温,一是这本关于时间管理的《Getting Things Done》,二是关于睡眠的《Powerful Sleep》。

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人脑不是计算机,事务之间的切换,是需要更多时间上的代价的,比如,同样是写0到9和a到z。分开写和间隔写,计算机写的速率是相同的,而人手写却是要慢很多。最近我就愈发的发现,在我写代码到痴迷的状态的时候,腰酸背痛,整天都不想说话,实验室里的一群人也是面无表情地一直在干活,然而这种时候,效率恰恰是最高。反而是,既要打点好工作,又要处理好人际关系的时候,就愈发的烦躁不堪,既不想工作,又不想娱乐,只是对着微博发呆。我想,细致地安排每一件事,或许不是我的菜,我更倾向于选个大方向,手上的事情拿到手就做,管它三件五件,待我一家家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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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魂牵梦绕的南国雨

你在哪里,把北窗洗涤

夜色中的小镇在你的怀里

安静地,沐浴

迷恋你湿漉漉的坏脾气

让我把油纸伞支起

好不好嘛,也许我也会遇

到一个丁香花儿一样的,某个你

彳亍在小巷青石板百年的记忆

 

你是我魂牵梦绕的南国雨

迷恋你慵懒的小情趣

夜航船、白石桥,还有大斗笠

迷恋你恬净的小秘密

点点滴滴,烟雨迷离

 

落花可曾有意,流水依旧东去

我魂牵梦绕的南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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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如果我能把你歌唱

  

我歌唱烈焰红唇

  泪水沾湿伊人裳,浅吟低唱夜未央

我歌唱橙子汽水

  三五知己共举杯,高歌狂放泪满眶

我歌唱麦穗金黄

  汗水挥洒明日光,日光倾泻血流淌

我歌唱绿野茫茫

  彩虹少年齐奔跑,泥土植物共芬芳

我歌唱铁骑青钢

  快意生死不思量,书剑恩仇两相忘

我歌唱蓝色海洋

  惊涛拍岸一声声,the leveled playground.

我歌唱月夜的紫丁香

  寂寞沙洲不堪冷,小酌一杯是曦光

  

青春,如果我能把你歌唱

歌唱你的斑斓,你那万千的风情与气象

  歌唱你那翘起嘴角的倔强,像模像样的轻狂

歌唱你天使般的翅膀,你的温柔就像,

  抚摸着我的木漏暖阳,在图书馆的二楼,书架的另一方……

  

醒了么?

  镜子里的陌生人,凌乱的胡茬不像样

伴奏呢?

  镜子里的陌生人,破旧的吉他没声响

灰尘铺满地上,被光阴描出金框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请不要悲伤,我爸是李刚

  

好吧青春,现在请你来引吭

任凭你被我歌颂地一塌糊涂,请你停下来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青春就站在那里、灿烂地笑着不肯说话

她可恶的精致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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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一再强调,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无它,但手熟尔”,但是方式方法正确、及时反馈纠正等一系列辅助手段也是极其重要的。本文是张五常教授《吾意独怜才》一书的摘录。

  1. 要培养集中力也很简单。 第一,分配时间——读书的时间不需多,但要连贯。明知会被打扰的时间就不应读书。第二,不 打算读书的时间要尽量离开书本——「饿书」可加强读书时的集中力。第三,读书时若觉得稍有 勉强,就应索性不读而等待较有心情的时候——厌书是大忌。要记着,只要能集中,读书所需的 时间是很少的。

  2. 求学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学什么问题是愚蠢或是多余。若不发问, 就很难学得其中奥妙。

  3. 问题可分三类—— A,「是什么」(What?);B,「怎样办」(How?);C,「为什么」 (Why?)。学生要先断定问题是哪一类。A类问的是事实;B类问的是方法;C类问的是理论。 问题一经断定是哪一类,学生就应立刻知道自己的「不知」是在哪方面的,因而可免却混淆。

  4. 书要分三读。

    • 第一读是快读,读大意,但求知道所读的一章究竟是关于什么问题。快读就是翻书,跳读,读字 而不读全句,务求得到一个大概的印象。翻得惯了,速度可以快得惊人。读大意,快翻两三次的 效果要比不快不慢的翻一次好。
    • 第二读是慢读,读细节,务求明白内容。在这第二读中,不明白 的地方可用铅笔在页旁作问号,但其它底线或记号却不用。
    • 第三读是选读,读重点。强调记号是 要到这最后一关才加上去的,因为哪一点是重点要在细读后才能选出来。而需要先经两读的主要 原因,就是若没有经过一快一慢,选重点很容易会选错了。
  5. 在大学念书时,我从不缺课的习惯就是为了要学老师的思考方法。所有要考的试都考过了,我就 转作旁听生。有一次,赫舒拉发(J. Hirshleifer)在课后来问我:「你旁听了我六个学期,难道我所知的经济学你还未学全吗?」我回答说:「你的经济学我早从你的著作中学会了;我听你的课 与经济学无关——我要学的是你思考的方法。」

  6. 有很多问题不仅是不重要,而且是蠢问题。什么是蠢问题呢?若问题只能有一个答案,没有其它的可能性,那就是蠢问题了。举一个例。经济学是基于一个「个人争取最大利益」的假设;这就纯以预感而起,加上想象力去多方推敲,有了大概,再反复以逻辑证实,是最有效的思考方法。

  7. 嘉素有一条座右铭:「无论 一个预感是怎样的不成理,它总要比一点意见也没有为佳。」他又强调:「若无半点见解在手, 那你就什么辩驳也赢不了。」

  8. 善用例子的人,再蠢也蠢不到哪里去。用例子有几个基本的法门,能否善用就要看个人的想象力。例子简化得越厉害,复杂的 理论就越容易处理。使重点突出,务求在重点上例子与理论有平行的对比。少知世事的人可先从假例子入手,其后再找 实例辅助;实证工夫做得多的人,往往可省去这一步。经验对思考有很大的帮助,就是因为实例知得多。

  9. 例子要新奇( Novel)。众所周知的例子不仅缺乏吸引力;在思考上,较新奇的例子会较

  10. 要将例子一般化( Generalise)。这一点,中国人是特别弱的。事实不可以解释事实;太将多个不同的例子归纳为同类,加以一般化,是寻求一般性理论的一个重要 方法。

  11. 要试找反证的例子( Counter Example)。思考要找支持的例子;但考证是思考的一部分— —考证就要试找反证的例子了。史德拉(G.

  12. 百思不解就要暂时搁置

  13. 我认为读者喜欢我的作品,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文章可读。所谓可读,只不过是说文章写得够清楚,有趣味,也可增加读者的知识。要达到这三点,说易极易,说难甚难。

  14. 要描述一件事,要说一个道理,要表达自己的观点或感情,就是有话可说了。既然有话 可说,在自己脑海中就一定在某程度上清楚地知道要说什么。我说「某程度」,是因为在书写之 前,要说的话往往是不会十分清楚的。写文章的一个重要功用,是作者在写时能强迫自己把要说 的话说得更为清楚一点。假若完稿后,连自己也觉得写下来的并不比动笔前要说的更清楚,那么

  15. 文章清晰的第二个法门,是要首先选择一个假想的读者对象;选了之后,就加以固定,千万不可 中途改变初衷。被选定的读者对象,可以是某一水平的读者,可以是素未谋面的人,或是一个朋要写出有趣味的文章

  16. 第一度法门,是不要心存「磨斧」意识——英语的所谓 no axe to grind。 所谓「磨斧」,就是对某些人或某些事心有不甘,于是有要报复或砍杀的心态。这种心态一存在, 文章就变得过于「认真」了,以致趣味全失。我不是说我们不可以在文章里冷嘲热讽,或对某些 谬误的观点一针见血地下笔。但有趣味的文章,挥刀也要潇洒利落,过瘾之至,保持苏学士的「胜 固欣然败亦喜」的意向。要记着,文章是文章,用不着大动肝火的。文章若稍有戾气——稍有「磨 斧」痕——趣味就谈不上了。令人看得不舒服的文章,写得再好也提不起读者兴趣。

  17. 第二度法门,是适当地运用「闲话」。有些作者(或有些教人写作的),认为与文章内容无多大。我自己喜欢在文首、结论的开头,及文内不同重点的 转折处,用少许闲话。而在说闲话之际,我喜欢用「第一人称」——用「我」——的代名词,将读者带到身边来。那些反对作者用「第一人称」的观点写,是墨守成规之法,有点「食古不化」。

  18. 金庸的武侠小说娱乐性极高,读者甚众。然而,很多人似乎忽略了在他的《碧 血剑》修订本之附录文中所写的有关袁崇焕的历史——那是少见的历史佳作:既有趣味,又能增 加读者对历史的认识。我想,假若所有的历史书籍都能写得那样引人入胜,一般人对历史的知识

  19. 我认为愉快的生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然而,天才创作与愉快的生活往往格格不入。从科学那方 面看,有大成就的天才,而生活又过得算是写意的,只有爱因斯坦、佛利民等寥寥数人而已。这 些人小时候都并非神童,而他们成年后的发展也不急速。按部就班地创新的天才,历时数十年, 而其间的生活多面化,懂得享受一下,是足以令人羡慕的。但在历史上这样的人不及两掌之数。

  20. 慈禧太后要建造颐和园,没有经费,就动用海军的粮饷。后人唾而骂之。为什么慈禧要那样做? 答案是:康熙老早定下法例——永不加税!

  21. 一位朋友见我从不卖帐地办事,忍不住说:「你的权力似乎很大呀!」我回答说:「我讨 厌权力,但我知道,知识就是力量!」

  22. 在大学念书时,我读过的书籍数以百计,但认为可以一读再读的「课本」只有四本半。最高的是 佛利民的学生为他所记录的讲义——那只能算是半本;次高的是人类学者 Simpson所著的《The Meaning of Evolution》,其次的是 Johnson的《艺术历史》,又其次的是 Stigler的《The Theory of Price》,又再其次的是 Samuelson的《经济学》。

  23. 从丘吉尔的《第二次世 界大战》到 Toynbee的《历史论》;从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到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从老 子的《道德经》到 Wolfgang的《A Theory of Art History》;从 Watson的《The Double Helix》到 Dawkins的《The Selfish Gene》;从史密斯的《原富》到费沙的《利息理论》——我都读得废寝 忘餐。假若我算是一个有点学问的人,那么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问是从课外读物学得的。

  24. 在童年记忆力特强的日子里,求学的应该多点背诵。不要在解释上大费思量,吹毛求 疵的解释更要避免,让儿童「背」了再作道理。如果童年时不这样做,长大后脑子给其它杂事塞 得满满的,要「背」要记,就不容易了。

  25. 两位合作的发现者之一的 J.Watson将整个研究过程写了一本书,书名《The Double Helix》。这本书是难得一见的精彩之作, 紧张刺激兼而有之。

  26. 我对教育的看法 与国内及香港专家们的看法的一点不同之处,是我认为任何一个学生都可能是天才,而专家们主 张的教育方法,不言而喻地假设大部分学生是蠢材。这样,就是天才也当作蠢材来教了。

  27. 没有趣味的读物我读不下去。细读是大投资,没有趣味的要生吞硬吐,不 读算了。这解释为什么在自己专业的学术范畴内,好些题材我不懂。另一方面,兴趣所在而读的, 我懂得通透。

  28. 学问虽然说难不难,但说易则永远不易。修改操之过急的坏习惯是比较容易的。少读无足轻重的 书,节省时间,把精力集中在重要的论著上。重要的要读之再三,反复思考、衡量。只要能非常 慎重地读过几十页重要的作品,体会到其含意思的不同层面,你的轻浮态度就会一下子改过来。

  29. 缺乏明师的补救办法,是多找有同好的同学,成立小组日夕研讨。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 的经验是小组研讨非常有效,不比明师指导差很远,有时甚或胜之。历史上有好些伟大的学问或 造诣,是由一小撮青年聚在一起,吵呀吵地吵出来的。

  30. 我认识的所有思想大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论事客观。可以好胜,可以顽固,但怎样还是客 观的。如果你不能客观论事,思考方法不学算了。

  31. 有慢读与快读两种,慢的很慢,快的极快,从来没有不慢不快的。慢读是 那些经过左查右查,在师友间问来问去,决定了是重要而非读不可的论著。这个水平的读物不多,

  32. 朋友,要真的尝试一下创作吗?要孤立自己,走进一个唯我独尊的、只有作品和你共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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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后,我或许还能够记得那些个橘黄色的下午,知了在叫嚣,房间里回荡着鼠标、键盘、调制解调器以及风扇的声音。那是临近新世纪的前几年,表哥与我在他的电脑上一同见证了一系列神奇的故事,比如,红警中电塔与坦克混战的海洋、来自台湾的小虾米在江湖上无厘头的闯荡、李逍遥大叔先上车不买票的伎俩、为了获取资源妄图把黑森林地图的树木全部采光、在矿区的后方把金甲虫和光明圣堂空降。当然,在互联网尚未发达的年代,所有这些神奇的上层建筑必须是以一张张CD-ROM为经济基础的。俗话说得好,软驱越用越好,光驱越用越坏……我们坏坏的光驱在安装游戏进度条的最后一刻经常会弹出”I/O错误”,导致所有望穿秋水的期待在瞬间功亏一篑。此时,我就会一边吸鼻涕一边纯真地问道,“这是为什么乜?”老哥就会像一位慈祥的老者耐心地回答道,“1除以0本身就是一个不存在的数,因此光驱出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是为序。(I/O错误即输入/输出错误Input/Output Error)

输入与输出真是一门学问,它不仅决定着孩子们能否欢愉地度过一个个下午,而且貌似还决定着青年们能否欢愉地度过一生。我高中的时候有幸耳闻了朱元晨的光辉事迹,这位大牛人绝对是属于少年天才获奖获到手抽筋的那种类型。我在网上搜集了他的相关文章重点学习,有一段谈英语学习的,至今记忆犹新:

“我父亲在训练我时,将“听说读写”的训练方法改成了“读听写说”的训练方法。这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换字游戏。实际上他把英语的学习划分成了输入(读和听)训练和输出(写和说)训练两个部分,认为一个学生在中文环境下学习英语时不可能在这两者上均衡花力气,也不必均衡花力气。正确的方法应该把训练的重点先放在前者,即学生英语输入能力的训练,强化先输入后输出的语言学习原则,从而使得整个的英语学习过程更符合人类语言学习的规律。”

在海量的输入过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有输出,就像天龙八部里的游坦之,即便是偶然修炼易筋经,把内力提高到一定程度后,也能在打斗的过程中举手投足之间发出浑厚的内劲;就像现代计算机之父高纳德(Knuth)所言,TeX学的最好的往往是那些“笨拙地”把整本书所有代码一个一个敲下来的人。

来到大学之后,英语老师岸青哥反复向我们强调:一定要海量阅读原著。出于对岸青哥“兄弟当年在英国的时候”屋外风雨如注书里呼啸山庄嗑瓜子的风范的强烈崇拜,我亦是像模像样地开始了原著的阅读道路。其实,早在大一上,我就一直坚持NYtimes、MIT某原版计算机教材的阅读,可惜自我感觉效果都不大好,导致后来一年基本上没怎么认真学英语,所有英语考试都是裸考,分数不高。痛定思痛,于是在今年年初下定决心开始认真学英语,从G和T入手。久而久之,我就发现一个道理:“勿在浮沙筑高台。”(这么高雅的说法自然不是我的原创,而是来自我们业内知名的《深入浅出MFC》的作者侯俊杰老师。)为什么?因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词汇量没有达到那种水平,就不要看多余的东西嘛。一来磕磕绊绊完全没有快感可言;二来即便通过阅读与摘录的方式记单词,效率底下不说,记单词的纸或者本子还很容易丢。所以说,如果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话,我会推迟看书的满足感,把最最基础的输入训练——背GT单词 的任务放到大一。

谈到满足感,在《少有人走的路》中的自律四原则,就极其明确而且首屈一指地提出了“推迟满足感”的概念——推迟满足感、承担责任、尊重事实、保持平衡。输入与输出原来还是一种人生态度呢。我们有一系列的短语可以例证“输出决定于输入”:潜移默化、耳濡目染、孟母三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等。如果说输入是一种投资的话,输出则可以说是一种消费:投资获得能力,消费让人获得满足感。我们应该更看重能力的培养,而非抓住机会。

多年前我会以为,机会是怎样来的?它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自己争取而来的。但是,三年来,各种事情见得多了,又学会了另外一句话:机会尽管重要,但它是瞬间的,更重要的是能力,因为能力需要长期的培养。拿能力的积累和权力的更替来说,举个例子,柏杨《中国人史纲》讲到南北朝和隋朝,在目睹了大分裂时代下各种扯淡的白 痴皇帝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反复强调:权力不等于能力。

“五○五年,萧衍命他的弟弟萧宏亲王当总司令,统军北伐。只不过四年前,萧宏还是南齐帝国一个平民庶姓的微不足道的低级职员(功曹史),可是他既当了亲王,权力就是能力了,他遂成为大兵团的最高指挥官,渡过淮河,进入敌境。但他心中却十分恐惧,推进了十数公里,到达洛口(安徽怀远),即不敢再进。明年(五○六),北魏反攻部队陆续集结,萧宏更加神魂不安,几次都要撤退,被一些将领苦苦留住。可是,一个暴风雨的晚上,营中发生夜惊,稍为熟习军旅生活的人都知道,夜惊是平常的事。萧宏却心胆俱裂,竟抛下他所统率的大军。秘密乘坐小艇逃走。等到天亮,将士们才发现失去元帅,全军立刻崩溃,抢先渡淮河南奔,互相争夺残杀,死伤五万余人,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然而最奇异的是,萧宏高官贵爵如故。”

“中国永不称霸”或许正是意识到“权力不等于能力”后的产物,我们“韬光养晦”也好,我们“闷声发大财”也好,国家实力的提升是不言而喻的:一个国家霸气不霸气是无需多言的,我宣称也好,不宣称也好;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没有关系,只要我强大了,就不会挨打。反倒是如果刻意去装树大,必定是树大招风,必定是枪打出头鸟。韩国和朝鲜就是最好的例证。蜘蛛侠的爷爷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各国之间出面斡旋地太多,反倒更多地会受到各国的干涉。

当然,不可否认,即便能力不到,也会随着那个位置而进步。像谷歌的吴军博士所言,到达了浪潮的巅峰,即便没有任何动作,也能够随着浪潮向前进步,独领风骚数十年。摩托罗拉公司在二战时期不可一世,今天我们在各种反应二战时期的电影、照片中都可以看见那些背着“大箱子”的通讯兵,那些“大箱子”则大多是摩托罗拉制造。军工出身的摩托罗拉当年擅长的领域是模拟信号的手机(大哥大),不在乎数字信号手机的研发,在数字信号手机大行其道的今天,尽管手机市场的大部头份额被诺基亚、苹果、三星占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发现摩托罗拉仍旧是占有手机市场的一席之地。

最后,放眼现实,在各种诱惑充斥的今天,埋头打磨基本功的永远是最令人佩服的人。在狭小的校园,即便是站在浪潮之巅,又能冲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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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博客是有罪的。

尽管有各种借口比如说我很忙啊,一周七天我每天都有课啊,我要在学生会带领一个新部门啊,我要管理N多网站啊,我妄图做项目啊,我要在电视台帮忙啊,我要去其他学校参加活动啊,我要保证锻炼身体的频率所以参加本校的太极推手啊。更重要的大BOSS是,我要参加某英语类考试啊。另外,我还有一些业余爱好,比如看看闲书啊,看看美女啊,发发呆啊,吃吃零食啊,写写博客啊。我还妄图每个黄昏在操场跑一个小时同时听听有声书啊……OMG,我丰富多彩的人生呐,没有消停的啊。

但是,就我的榆木脑袋而言,生活愈发地丰富多彩,内存与硬盘就愈发的不够用。就非常真切地觉得,那些知识渊博的人简直就是另外一种生物:他们对各种各涉及“数据”或者“情节”的东西如数家珍,中国的基尼系数到底是几点几,文化大革命是几几年到几几年,三年自然灾害到底饿死多少人,今天老师上课提到的某书的第几张第几页到底是在哪里,对1984从梗概到细节侃侃而谈不知疲倦:大哥,我也看了,也流泪了,为什么一瞬间那三大国四大部怎就就忘了呢?怎么的他妈的就记不起来了呢?

其实我也企图扩大脑容量来着,我抱着红宝书死磕半年,当惊悉哥哥姐姐们两个小时就能刷完那本六千多个古怪的词的厚厚的一大本的时候,我简直又要哭了。

好吧,我认了。就像面对她不接受我的依恋一般,我认了。一直被拒绝,从未被接受。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邋遢的矮小而肥大的妄图成为大叔的小正太,而已。

我认了,我记忆力很坏,回忆ISO OSI具体的哪几层有哪些用都要半天;我反应慢,10月23日那场荒唐的考试时左侧的女生做一个SECTION数学题的速度比我快3分钟。我认了,就像我承认我与长辈谈话身子乱动、吃饭有声、走路背直不起来一般,哥没有气质,哥不帅。其实我也想BlahBlah来着,但是事实却是,明明知道想要高GPA把手头的课上好就可以了,却还要选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辅修课;明明知道想要国一只需要学习成绩好就够了,却还要折腾那些BlahBlah来着。

有时候,我会拿起摄像机拍一点东西,我拍他们踢球,我拍他们打球,我拍他们唱歌,我拍他们跳舞,我拍他们演讲,我拍他们开会:我拍他们活泼可爱,我拍他们冷峻严肃。我拍,我拍,我拍拍拍,但是我却从未好好地整理过这些素材,我甚至都不敢看:凭什么我的青春就像这窄窄的屏幕,你在那头,我在这头。

还好我有妄图培养写习惯作的习惯,否则我没法记住那些细节:我某年某月某日居然还读过那本书,我某年某月某日居然还遇到过这个人,我某年某月某日居然还做过这种事,我某年某月某日居然还为她怎么怎么地。写作让我的反射弧完整得如此犀利,让我成为了一个带实参会return的函数,让我的所作所为所见所思赤裸裸地定格在网络的角落里。

不写博客是有罪的,原告就是我的“青春”、我“丰富多彩的生活”。

结尾的事情,就像她曾经说的,写下,忘记,然后继续。就像我应该做的,写下,忘记,然后继续。

EOF

Leonard Bloomfield是美国现代语言学之父,其《Language》(1933)一书影响甚广。他曾经在芝加哥大学教授德语13年,又在耶鲁大学做了9年的语言学教授。他既是一位语言学家,又是一位社会学家,属于那种破旧立新、制定规则的泰斗。他对于语言的观念并不是基于某些流行的理论书籍,比如Strunk的《Element of Style》,而是来自他自身亲力亲为对某种语言的了解,比如印第安克里语方言。《But what’s a Dictionary For》有相关的介绍。

语言学当年的这门“新”科学的发现大略来说就是:

  1. All languages are systems of human conventions , not systems of natural laws. The first – and essential – step in the study of any language is observing and setting down precisely what happens when native speakers speak it. 语言是人类创造和遵循传统,而非大自然的造化。学习任何语言的第一步就是观察与记录:当母语人士说什么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2. Each language is unique in its pronunciation, grammar, and vocabulary. It cannot be described in terms of logic or of some theoretical, ideal language. It cannot be described in terms of any other language, or even in terms of its own past. 每种语言在发音、语法、词汇上是独一无二的。它不能够由某种逻辑正确、理论完整的“完美语言”,或者是任何其他现实存在的语言来描述,甚至是同一种语言本身过去的形式也不行。

  3. All languages are dynamic rather than static, and hence a “rule” in any language can only be a statement of contemporary practice. Change is constant – and normal. 所有的语言都是动态发展的,因此,任何语言的某个“标准”只能够说是对那一时刻状态的描述。语言持续变化是常态。

  4. “Correctness” can rest only upon usage, for the simple reason that there is nothing else for it to rest on. And all usage is relative. 所谓的“正确性”只能取决于用法,原因很简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用法”也是一个相对的说法,在某种上下文成立,某种上下文不成立。

EOF

在本系列的前两篇文章《读下去,写下去》《无知即力量,早选早超生》中,我分别反反复复地只讲述了两个核心:1、我大二最得意的觉悟——读下去、写下去;2、针对我大二最致命的问题(厚颜无耻贪得无厌的自强不息)的理想解决方案——无知即力量、早选早超生。换句话说,两者一个是表扬一个是批评,加起来是一个总结的前半部分:回首过去。

现在我要展望未来。

我一直很喜欢一句自慰的话:“悟以往之不见,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年年错,年年说;年年说,年年错。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句话信息量不够高,24个字要表达的中心就连小孩子都能一语中的:不就是“知错就改”吗?直到最近,我才发现了一个更有含金量的表达:“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短短的一句话,道明了原因、对策和前景:因为我是一个士,所以要心胸宽广、志向远大、坚忍不拔,容忍我犯过的错误,未来是光明而艰巨的,行百里者半九十。永远面向明天,春秋战国时期,墨家信鬼神希望回到殷商,儒家克己复礼希望回到西周:他们都失败了,唯有面向未来的法家取得了胜利。

跟阿达同学谈论这句话,对于这个专业极强的北大人,我基本上是不跟他谈论工科方面学术的:这样无异于在鲁班的后人面前玩弄斧头。那就只剩下谈论思想了,我问:你怎么想?他顿了一顿,道:“一切为了米利坚”。好吧,真是直白的人呐!阿达童鞋,祝你早日在MIT拿到PhD,毛主席保佑你。很久以前看到小马哥也Dream MIT么,为你们一起加油吧!

那么,我今天也郑重地说:我想去CMU读MIS Master,将来做个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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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War is peace. Freedom is slavery. Ignorance is strength)是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1984》中的一条神奇的标语。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这篇神作是不应该被我的拙笔所玷污的,我也没有剧透的必要:难道一本让我半夜三更坐在小板凳上借着走廊灯光一边斟酌字句一边抹眼泪的书三言两语就能够给概括出来么?当然,在本篇文章中,我并非要讨论“统治阶级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继续统治下去”、“人类的感情在恐惧面前是不堪一击的”这些深沉的话题。我只探讨一件事:无知即力量。

首先,不可否认正如培根爵士所言,“知识就是力量。”诚然,多年来,我们见证了太多的“落后就要挨打”,见证了太多的“学而优则仕”;于社会于自己,不断地汲取知识貌似是一个永不亏本的买卖。何况,永无止境的知识对于我辈等好奇心旺盛的酸溜溜的知识分子而言绝对是甘之如饴的,正如《浮士德》所言:

整个人类注定要承受的一切。

我都渴望在灵魂深处体验感觉。

用我的精神去攫取至高、至深。

在我的心上堆积全人类的苦乐。

把我的自我扩展成人类的自我,

哪怕最后也同样地失败、沦落。

上面这段真是让我有种多年未见的好友般的亲切感,甚至让我也会“老气横秋”一把而矫情地热泪盈眶。是的,“凡是自强不息者,到头我辈均能救”,老派知识分子的这种永不知足、不断奋发进取的人生态度,不仅仅是千百年来异口同声的肺腑之言,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它当下士子们的最好的精神慰藉。

是的,仅仅是精神慰藉而已。大凡一个有见地的知识分子谁不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盛继绝学,为盛世开太平”?——但是,“好为惊人之语”又有什么用呢?袁崇焕袁世凯不也是“好为惊人之语”——但是,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呢?

在桌子上贴上“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又有什么用呢?一个贪得无厌恬不知耻,而又好吃懒做名利薰心的“好为惊人之语”的谦谦君子顶个毛用,顶个毛用啊!

这个时候,有的同学说,不要多想,不要老是谈论严肃的话题,生活就是嬉皮笑脸;甚至有老师告诉我,不要活得那么累,当年我们也是提着酒瓶子过来的。我就要问了:一个追女孩都搞不定的男生鸭梨大不大?一个无所作为的大学生鸭梨大不大?前者是八卦,后者就索然无味了么?宋祖德宋大嘴有娱乐效应,邹恒甫骂张维迎就没有娱乐效应了么?无所谓追求的严肃性,都是玩罢了。生活就是嬉皮笑脸,但也不能总是虚与委蛇吧!至于当今所谓的成功人士,更总是对过往的艰辛一笔带过(一来,受到失败者感叹“他们就是擅长这个”的影响;二来,人有忘记痛苦的本能;三来,衬托自己的伟大),尽管我酒量奇差,但也和同学喝酒扯淡,但这与思考又有什么关系呢?年轻的时候多思考一下国家、民族、宗教、民生之类的又有什关系呢?我知道,现今学哲学的人大凡难以相处,是因为真正自诩聪明的人是不服从他人管教的。然而我又不是哲学家,探讨探讨好奇心,探讨探讨宗教与永恒,探讨探讨理想国又怎么让人很累呢?而且,这又与网游,又与舞蹈,又与习题册有什么差别呢?都仅仅是选择罢了。

然而真正的问题,正是选择。尽管我一再强调我的思考是自由而快乐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同时也让我意识到了种种问题,大到民主制度,小到人际关系。对一件自己理所不能及的事情,如果不能长叹一声爱莫能助转身离开,就只能放纵自己在痛苦中煎熬,甚至自我毁灭。屈原不能放下芳草美人,维特不能放下绿蒂,他们都自尽了:大到国家小到八卦,都有悲剧。

这就涉及到做选择的态度问题,正如对待中国古典园林里面假山假水的态度那样,对任何不真实事物的态度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2、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3、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比如进大学以前的我就是温室中的花朵,看啥都是好东西,一来见得少,二来想得少,我们都是某某主义接班人:这属于第一阶段。当嗅到不对劲,刚开始意识到咱们的世界充满了《俄国人》里描述的那些犬儒主义者的时候,恭喜啊,咱进入了第二阶段,满身开始酸溜溜。然后经过一番挣扎,发现现实就是现实,自己的见地不一定深刻但肯定不会被采纳,那就算了吧,转身离开,咱都是顺民,什么都看得开,去做点更有趣的事情吧,这就是第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有先后顺序之分,没有优劣之分。

处在第二阶段,遇到海量的选择,同时又永不知足,酸溜溜如我,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反正,不是正常的剧。

如何补救?——无知就是力量!

本可以一直停留在第一阶段。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独自处在一个陌生的境地,求生存的最佳方式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去闯荡,毕竟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我也是人,我当然能走出一条路来。使劲挖,挖不出金矿我也能挖出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大坑。

本可以早早进入第三阶段。小学么,各种各样玩得已经比现在潇洒漂亮多了,我知足。初中么,各种类型的电脑游戏都体验过,无关痛痒的书读了一点,马马虎虎。高中就太废柴了,大好的愤青时光还没体验就过去了。直到这两年,我看世界,才发现,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很是痛苦。结果就是,当小愤青年龄太老,当大愤青能力太小,而且愤青是我敬而远之的存在:“好为惊人之语”于事无补!

既然已经越过了第一阶段,那就只能向第三阶段进发了。也学学那些信奉不可知论的犬儒主义者安慰 一下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这些“痛苦的”问题,是命中注定吧!即便命中注定,也正如我爸所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样的话,早想清楚,早选择,早超 生。

回到“顶个毛用”这个问题上来。为什么说 “顶个毛用”,我不愿意解释,这也无须解释。说一句: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大二的时候玩出了Facebook,我在干什么?

时间是紧迫的,这个过程,越快越好,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两年来,我在镜头后面看尽了整个国关校园里面的风光无限,一直热情似火,尽管也有过“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的抱怨;两年来,留心观察世界,妄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凡是能出去走走的机会都不放过,重庆、武汉、广州、西安、北戴河,一个多月后可能去杭州。邓爷爷说的好: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我们应该走出去,引进来。不过既然有互联网了,除了待上一个多月体验风土人情,一般性的旅游那就算了吧!两年来,一直比较懒散,总是喜欢散漫地做不动脑子的事情,比如学英语(真的不用动脑子)。至于专业么,What a shame!我口口声声说考试都不难,却难保每门都90分以上,而且还一堆借口,What a shame! 专业上没有造诣,个人没有所谓的核心竞争力,没有所谓的比较优势!战线也实在是太长——系里、电视台、BBS、武术队、校友会、电子部落——现在又有了学生会。不过当所有的花火终成灰烬的时候,至少还有朋友吧。

是时候去钻研一些东西了。适当收窄兴趣范围,无知就是力量。

然而如何选择研究对象,又是一大问题。比如大凡钻研一件事物,可以分为两种:高门槛的和低门槛的。钻研高门槛的事物收益大风险大,其概率分布处在一个两头大中间小的境地,比如钢琴、武大学生物学、国关电视台摄像:他们的厉害之处在于门槛高而不是他们难。低门槛的事物收益小风险小,其概率分布处在一个两头小中间打的境地,比如学计算机科学、乒乓球,他们的厉害在于全民皆会,水涨船高,只有拔尖者才为人敬仰。我们应该选择难的事情去做还是门槛高的事情做呢?(凌晨一点半了,写得越来越水,赶快搞定,洗洗睡了。类似有关成功学的讨论很多,囿于时间,就不予以赘述了。)比如我们专业的核心具体是什么,前景如何,至少清华的王佺师姐是不太看好国内MIS的(相比他们清华的其他专业)。……最后,各种各样的考虑太多,反倒是浪费时间,畏葸不前。人不可能对一个事物完全了解透彻,必然带有主观局限性,对于没有早早下定决心的我来说,这个时候的最佳策略是:早准备,摸着石头过河,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东西,不要去研究了,统统见鬼去吧!

总的来说,两年来,成了一个半吊子的文科生。什么都知道一点,生活更多彩一点。后两年得抓紧培养理工科思维啊,先从POJ和Vijos打江山吧。以后的事情,得过且过,无知即力量,早选择早超生。

我只匆匆奔走在这世上,

任何欢乐都抓紧尝一尝,

不满意的立刻将它抛弃,

抓不住的干脆将它释放。

我只顾追求,只顾实现,

然后又渴望将人生体验,

用巨大心力,先猛冲蛮干,

而今行事却明智、谨严。

对于尘世我已了如指掌,

对于彼岸我已不存希望;

只有傻瓜才会盯着云端,

以为有同类居住在上面!

强者应立住脚,放开眼,

世界对他不会默默无言。

他何须去永恒之境悠游!

凡能认识,便可把握拥有。

他该如此踏上人生旅途;

任鬼魅出没而我行我素。

于行进中寻找痛苦、幸福,

他呀,没有一瞬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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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打开Outlook的日记项,看到从3月15日开始满满的word文档一直排到今天,心中的豪迈之气不禁油然而生:这半年还真是阅读与写作了不少东西呢!开始栏里面最常用的两个软件分别是Word07和Acrobat9pro,现在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在期末前一周英语阅读量远远超过了中文阅读量,直到期末不得不看课本了,所以才阅读大量中文;期末结束后,开始大量写英文,梦中都在与AWP作战;而这两天,《窃明》看了五百多页,梦中都在行军打仗。大概阅读最原始的产生方式,也不过是符号引起幻觉罢了。

不过是符号引起幻觉罢了。从进化的角度看,千百年来,个体的阅读能力,似乎并未进步,《朱子读书法》认为读书必须“心到、眼到、口到”,甚至必须反复诵读。假设这种读书法是当时比较优秀且具有代表性的,而我们知道,默读会减缓阅读速度,所以我们可以推测最多也不过是与朗读速度相当的每分钟170,而今天中国人阅读速度大约为200字:不过是增长了30而已。而我们知道,如今的白话的精炼程度总体是不如文言文的(当然胡适的“干不了,谢谢”那是相当精炼)。尽管国人的文盲率之低是古时候无法比拟的,但是第一个把女人比喻成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材了:在这个人人都会写作,而且写作成本极其低廉,甚至免费的时代,我们见证了无数的文字垃圾。要知道,即便是不久的十四年前(1996),著名的cfido中国惠多网用户们有着一个非常良好的习惯——高度的自律性,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像今天的论坛那样“板凳”“沙发”“顶”这种无意义的字眼存在,每一个发信人都会在发出之前反复检查自己的语言有无错别字,有无歧义——因为这群技术狂人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仅是自身技术水平的表达,更是与他人互动学习的过程,浪费他人的流量和时间是极其可耻的。发出信息的低门槛,也是为什么今天的烂书层出不穷,网络论坛式微,博客与SNS兴起的原因:我们需要更加高密度高质量的表达,而非一味的灌水。

咋一看,貌似不需要阅读了:上课,我们等老师给重点就可以得高分了;新闻,我们看电视就了解了;故事,好莱坞大片多震撼视听啊;写博客,微博的140个字不就够了么?要知道,twitter消息与博士论文在美国是享受一个待遇啊——他们都被美国国会图书馆收藏呢。

那么,还有阅读的必要么?

注意,此处我所谓的“阅读”并非“浏览”,而是“精读”。精读,需要长时间地、专注地、系统地琢磨文字,就像李敖把书大卸八块那样,对眼前的一堆文字进行整理,系统地转化到自己大脑的图书馆中去——为什么?因为不这样做,你所阅读的东西很难做“二次开发”,对投资盈利。一个做了与没做等效的事情,一个存不存在对真实世界没有影响的事情,根据奥卡姆剃刀原理,是可以毫不犹豫被剃除掉的。

可惜的是,今天的我们总是无时无刻被琐碎打扰着,广告、短信无时无刻不想把我们的注意转移到那些伟大的产品和宝贵的哈哈中:我们总是在忘记,我们的终极目的是什么,我们在看什么,我们的思维总是愿意落入放松的窠臼。多可惜啊,一台电脑开着也是开着,CPU闲着也是耗电,为什么不去钻研一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呢?我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老去啊!

光凭这“持久专注”这一项,我就得投入阅读与写作这一汪洋大海之中。阅读与写作,是对个人心性与品质的锻炼。

其次,那些需要阅读的长篇的文章对事物的描述更有质量。比如上李泮池老师的英美报刊选读课时就有非常强烈的感觉。不就是一篇新闻报道么,为什么人家的一篇新闻报道可以把Nicholas Leeson把Barings Bank赌崩溃的背景人物过程结果写得这么引人入胜,而我却面对着Wikipedia以及整个互联网的海量信息,以UK General Election为题,连皱巴巴都算不上的文字,都写不出来!What a tragedy!

返璞归真的说,任何考试的本质,不就是阅读和写作么?不是为了提高你的做人素养,学校搞这个干什么呢?在这个教育体系的顶端也是如此:你取得学术造诣最有力的证明不是学位,而是你的paper!而我们衡量一个paper的水平,就是看它的引用量,也就是他人愿意阅读和二次开发的普遍程度!

阅读与写作能力,是对个人事物抽象与表达能力的终极表达,是个人学术造诣的终极表达。

其三,纵观整个人类或者说任何生命的历史,万物无外乎都只有一个“追求”,那就是——永恒。因为如果不追求永恒,今天的我们就不会存在;既然我们存在,万物就必须追求永恒。山河湖海如此,一般的生物如此,终有一死的人类更是如此:他们不仅追求尽可能多且优质且忠心的配偶通过繁衍后代追求永恒,更是在生前不断攫取更丰厚的物质资源,或者用宗教的永恒安慰自己的mortality。人对钱与权的追求是这样,战争的目的是这样,宗教的产生也是这样:与其说像马克思恩格斯所言,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就是阶级斗争史,不如说人类社会的历史就是人类对永恒的追求史。

写作就是人追求永恒的最直接的方式的二分之一,另外二分之一是生殖。这是一个值得延续的人的两面——灵魂和肉体。正如爱因斯坦的光电效应之于普朗克的量子论;第三代罗素伯爵之于第一代罗素伯爵。当然有人可能会认为,灵魂应该对应思想而非写作,那我就要问了:尽管像亚里士多德那样,认为真正牛的思想和知识应该是脱口而出的,与其著书论道,不如在市井中与人争辩;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弟子柏拉图的著作,他的思想能够永恒吗?

精巧的技艺终究有失传的那天,像金庸武侠中所言,大凡一般门派的掌门人都有一手不外传的绝活,以求在师门中享有读到的威信,往往对所有的弟子们不愿意一视同仁倾囊相授;反倒是华山派对入门弟子甄选极为严格,一旦入门,必将全力相授毕生绝学:所以大部分的门派是一代不如一代,华山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大义如华山者毕竟是少数。独孤大侠的神雕也只是个案。真正最牛的武功,在我看来,还是得靠秘籍啊:易筋经如是,九阳神功如是,九阴真经如是,辟邪与葵花更是如此。

光碟、磁带、硬盘,等等这些不能够直接被解读的东西,在历史的长流中是不大靠得住的。假如外星人入侵地球,以第一时间把所有的发电站都炸了,在千百代人类光复地球后的第一时间,他们是靠手中的图纸造电厂,还是千百年前的U盘呢?——当然,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至少知道,长篇大论的书本最次最次也能算个保底的东西。

写作就是追求永恒。把写作上升到如此高度,我的内心似乎也感觉到心有戚戚焉,就此打住,望有识之士能够反驳我。

其四,从最朴实的观点出发,从实用的经验来谈,阅读与写作也是一个学生大学生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不仅文科如此,理工科也是如此。

程序员部落酋长(出版社真是野性)Joel Spolsky给计算机系学生的八条建议中,首屈一指的就是“在毕业前练好写作”。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1)有千千万万非常牛的开源的源代码库,但就是没有好的文档,所以不广为人用;2)C语言的辉煌,《C Programming Language》一书功不可没;3)如果没有Linus Torvalds 的写作能力,恐怕他不能说服大牛们加入Linux的阵营。

总而言之,我这半年把海量的时间投入到阅读与写作当中,写下一点这样做的原因,作为留念。我可不希望所写的那点东西,都埋没在光盘中,或者遗失在时空的罅隙。但愿将来,能够不断地读下去,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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